slytherin蘅芜君殿下

［百日盾铁］Steve的梦

［百日盾铁7.30］
上一棒 @-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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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队长有瞬间发现自己是否在做梦的超能力，妮妮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2015盾铁双向暗恋 2015盾到了2023
  ooc属于我，他们属于彼此
  ：“嘶……”Steve爬起身，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在疼。眼前不是他朴素的公寓房，而是个战场。一大群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同一支外星军团混战。
  这是个梦，他心想。
  尽管美国队长那称不上超能力的超能力正在失灵，但眼下甚至连超能力都不需要用——瞧瞧这情形吧，Steve一只手握着Thor的锤子，另一只手上的盾牌已成碎片。
  好吧，这个梦离奇的有些过分了。Steve想。不说他一介凡人，拿不起雷神之锤，光是他的好姑娘碎了这一件事就足以让最迟钝的人反应过来这是个梦。上帝啊，他一定是白天胡思乱想得太多了。美国队长决定不再思考“电梯为什么能拿起雷神之锤”这个致命的问题。看看，雷神之锤都到他手上了。
  他顺手用锤子抡飞了一个小兵，虽然只是在梦中，但可敬的美国队长依旧尽忠职守地开打。就当练手了，他这样想。
  他挥舞着锤子，感觉意外的顺手。用锤子抡飞敌人的感受也比用盾牌好。介于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Thor，美国队长开始怀疑梦中的自己为这把锤子谋杀了雷神。
  这短暂的一分神，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这下Steve有些搞不清情况了。在他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本科学杂志上说，做梦时人往往不会疼。
  这……不会是真的？
  想了想，他又笑着否决了自己，毕竟那不过是几本上世纪的科学杂志。
  他接着打下去，即使是在梦中的战场上，发呆也不是美国队长的风格。
  虽然如此，他的眼神却不自觉追逐着那个金红色的身影，Tony在与一个巨大的紫色怪物搏斗。队长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上帝啊，请保佑他平安，即使只是在梦中。
  结果他又挨了一拳。
  美国队长回头解决小兵，他还没动手，许多小兵都化成了灰。
  这个梦的确太离奇了，或许这也反映出了自己希望不动手，敌人就能消失的心理？Steve被自己逗笑了，用制服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着转身看向Tony，却在看清那人一瞬凝固所有笑意。
   托尼瘫坐在地，半边身体如同腐朽，脸色苍白的让Steve想起了看过的视频里被算计失去反应堆的Tony。那样白，白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力，唯一一抹艳色是脸上的血。Steve最讨厌这种毫无生机的白，让他想起他小时候那个总是给他糖吃的中国女人的葬礼上铺天盖地的白。他像是寻求什么弥补似的急切望向那人的眼眸，甚至带着乞求。但棕色眼眸再也没了往日神采飞扬，却睁的大大的，死盯着Steve。满脸的疲惫与尘土，却带着一丝回光返照后的惊艳，像是满天的烟火，在那一瞬间炸开，美得铺天盖地张扬无比，然后，零落成泥。又像是山林大火，拼尽全力艳一场，只留下荒凉的山坡。
  Steve不知自己何时冲到了Tony身边，他努力盯着Tony，像是要把他每一寸每一寸都刻进心里。他从此再也忘不了那个人的模样，苍白，憔悴，无力，眼神还诡异地带着些许期望与不舍。
  期望？Steve想这个梦真是太荒唐，干笑声到了嘴边被咽下，视野模糊时他才察觉自己早已泪眼朦胧。
  有什么好哭的，一个梦罢了。他这样劝自己，可那是怎样的眼神，怎样的人啊。
  几乎毫不费力的，Tony的轮廓出现在他脑中。这张在心里描画了千千万万遍的脸，他早已忘不掉
  可他不是这样的。
  他意气风发又自大骄傲，一头棕发不带一根银丝，精心修理的小胡子里也找不出一点白。他脸上带着微笑或不屑，从来瞧不出丝毫疲惫，永远精力旺盛地调笑。
  才不是这样的。
  这个Tony像是受了很多伤，于是把自己层层包裹在一个茧里一点情绪都不敢流露。就连眼神里那一丝丝期望都小心翼翼到卑微，用一层又一层伪装盖的滴水不漏。
  Steve忽然没来由的想，Tony在未来，一定受了许多苦。
  他定定地望着Tony，几秒钟之后，小辣椒冲向Tony，说，你可以休息了。
  再然后，四倍听力让他听见声声心跳逐渐微弱，四倍观察力也该死的提醒着他Tony已经离去，不过是没有闭上眼睛。
  那一瞬间他突然爆发出笼中困兽一般低沉的呜咽，不在意周围所有人惊讶的眼神扑上去，抱起Tony的动作却温柔到了极致，他轻轻地抱着Tony，像是抱着一件绝世易碎的珠宝，他贴在Tony耳边轻声说：“我爱你。”眼泪疯狂地夺眶而出。
  Steve静静的抱住Tony，任凭眼泪流淌。那时全场死寂，然后，坟场一般的空地上，响起了Steve一声又一声的“我爱你”。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像是，要把过去那么多年都没说过的补上。
  很久很久之后，Steve才注意到，Tony的眼睛合上了，甚至嘴角还牵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看上去那样安详，仿佛不过是睡着了，可是所有人都清楚，他醒不过来了。
  Steve心想这个梦该结束了，总该结束了。他心想自己应该清醒了，应该从这个荒唐的梦里挣脱出来。可是他似乎被困在了这个梦里，无法离开。
  
  在Tony离去之后，人人都说，Steve疯了。他抱着Tony不松手，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语着“我爱你”，复仇者们无论怎样都不能劝说Steve让Tony下葬。最后，小辣椒来了，她只说了一句话，Steve便终于同意了让Tony下葬。
  她说，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力。
 
  Tony下葬的那一天，葬礼很风光。那是个晴天，蓝天白云的，是Tony喜欢的天气。Tony留下了一封遗书，希望死之后可以埋在家里的草坪下。遗书的结尾，他说，如果老冰棍还活着的话，让他帮我抬棺材吧，我原谅他了。
  所以啊，那天所有在世的复仇者联盟成员都到了，还有政府高官，福瑞也来了。美国队长亲手抬着他最爱人的棺材，一步一步，走向坟墓。
  Steve突然有些恍惚，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矮小瘦弱，最爱的一本书被人撕成碎片却无力反抗。他那时候想，只要自己变强大了，就不会再被欺负，就可以保护自己爱的人和东西了。后来他的确变强大了，不会再被欺负了，可是，他最终也没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Steve抬着棺材，一步一步。踩在柔软的草坪上，身后是小木屋，阳光正好。一切的一切与2015年重叠，Steve终于念着Tony的名字落下了泪。他再一次希望能从这个梦里醒过来，可是内心深处有个很小很小的声音说，这不是梦。
  几步路的距离却无比漫长，长过了Steve将近一个世纪的过往。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他终于走到那个Tony指定的位置，机械地放下棺材。复仇者们将一捧一捧黄土撒在棺材上，那一刻Steve瘫软在地，耳畔有声音响起：“Steve,Tony希望你能为他撒最后一捧土。”
  Steve没有应声，只是站起身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缓缓洒下。撒下土的那一刻，他轻声说：“我的挚爱埋葬于此。”声音那样小，除了他的灵魂没有人能听到。他转过身去，再也不看那具棺材，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他想不相信，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过是梦而已。可是一切的一切又分明那样真实，阳光洒下的温暖，战争时的疼痛，还有那人离开后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疼痛。他没法闭眼，一闭眼就想起Tony。Tony就藏在心里每个角落，像碎了的玻璃灯，每一片上面都写着Tony Stark，扎得他心里血淋淋的，可他舍不得扔，因为那是他的Tony，他扔了Tony怎么找到回家的路，他扔了还有谁记得Tony……所谓身后哀荣，即使再风光无限，也抵不上那人活着时半分笑颜。
  那天晚上，星光正好，只是再也无人赏。Steve想起自己爱上Tony的那个晚上，一样的大好星空，Tony站在星空下，回头冲Steve露出一个胜过满天星空的微笑。他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那个笑容那样耀眼，一瞬间晃了Steve的神，晃的他晕晕乎乎，心像是裂开了小小一个口子，一颗嫩芽破土而出。后来Steve读到过一句诗“只夏夜星空几寸，似他眉眼动人，牵动我贫瘠魂魄一刻伤神。”活脱脱便是他那晚的心境。如今，只有Steve一个人了。他坐了一夜，看无边星空，心底从未有过的平静，那一刻，他想，原来，这不是梦。他又想，没关系，他总会去陪Tony的。

  后来，大家都发现Steve越来越不对劲，他不记得内战，不记得2015年之后所有的事情，总是告诉所有人他来自2015年，并且询问2015年后发生的事情。见过Tony死时Steve癫狂模样的人都只当Steve太过仇恨内战时的自己，以至于大脑选择性忽略了那一部分记忆。尽管知道事情内情，但Steve开口问时却没人敢说，大家要么含糊其辞，要么随便说几句敷衍。毕竟没有人能保证，Steve知道内战的事情之后会有多疯狂。为此，他们甚至对Steve的手机做了特殊处理，让他无法接触到关于那件事的新闻。
    直到有一天，Steve在街边被一个女孩辱骂了。当时Steve出门逛街，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要求合影签名，Steve微笑着签名，那个女孩突然冲了出来：“Steve Rogers!”Steve微微皱眉思考，他记得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女孩。 女孩双眼通红，像是哭了很久很久：“你个骗子！是你说你喜欢他的，是你面对全世界所有媒体信誓旦旦的说你会保护好他，是你让我们放心的把他交给你，是你把盾砸在他胸口，现在他死了，你站在我面前笑容满面地签名，you son of a bitch!”
  Steve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但他不愿相信，依然硬着头皮问：“小姐，抱歉，我不明白你说的‘他’指的是谁。”
  女孩冷笑一声：“这样看来你喜欢的人还有很多是吗？Mr. Rogers，我说的‘他’，是Tony Stark，2016年和你面向全世界公开关系的Tony Stark，你说过要用余生保护的Tony Stark。”
  Steve再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跌跌撞撞的夺路而逃，一路回到基地。红着双眼质问复仇者们，Banner这才告诉了他实情，听完之后Steve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再后来，Steve宣布自己不配成为美国队长，由Sam接任。任凭外界舆论如何哗然，Steve都不管了，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半步都不踏出房门，每天痴痴的盯着一张Tony的照片，似忏悔，似怀念。只是偶尔与Banner说几句话，有时，他也会打开新手机，了解2015之后的所有事情，了解“自己”与Tony的点滴过往。而小辣椒转交给他的那部手机，他从未离身过。
  他不再找个人，不再接触社会，只是这样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千日万日地孤独着。他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接受了自己失去Tony的现实，接受了这一切不是一个梦，接受了他再也不可能见到Tony。
  很多年后Steve垂垂老矣，行将就木。弥留之际，他看见了Tony，Tony对他说，老冰棍，我原谅你了，跟我回家。Steve明知不过是个临死前的幻觉，仍然露出解脱的微笑，他说，好。
  第二天，前美国队长的尸体被发现。据说他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一只手握着前爱人Tony Stark的照片，而衬衫贴心口的位置，放着一部非常非常老旧，却被仔细擦拭的发亮的翻盖手机。

  Steve睁开眼睛，他记得自己又梦见Tony了。习惯性地准备从怀中拿出手机擦拭，却惊讶地发现没有手机。Steve翻身下床，此刻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自己翻身的动作也太矫健了 ，而且，眼前，竟然是自己的公寓房？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那真的只是个梦？他颤抖着双手四处摸索，终于摸到一部电话。他按下一串他再熟悉不过的数字，电话响铃，一声，两声……Steve紧张地闭上眼睛，无比漫长的铃声之后，电话通了，电话那头响起了Tony玩世不恭的声音：“队长，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Steve露出一个再甜蜜不过的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Tony显得有些疑惑：“什么？”
  ：“我是说，我爱你。”
 
  是啊，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从今往后，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